也许是自小就对厨房这个地方充满了美好的记忆吧,那个时候爸爸因为工作的原因,常常不在家,不过他只要有空回来,一定会亲自下厨,做个胡辣汤、炸个牛肉丸子,有时候会是一盘拔丝红薯、粉蒸肉、或者一碗炸的金黄金黄的黄河大鲤鱼……一家人围在一起,边吃边笑,其乐融融。这让我从小就打骨子里一直坚定的认为:美食,是治愈一切不愉快的“良药”,没有之一。
小时候,在学校过得不开心了,回来家里拉着个脸闷闷不乐,妈妈看到了,什么也不说,端上来热乎乎的饭菜,招呼家人吃饭。千万别小看了家里的这些清粥、小菜,汤汤水水的,吃饱喝足后,心里的那些不开心早就随之烟消云散了。
高中的时候,喜欢读三毛的文章,记得她在《沙漠中的饭店》一文中这样写道:“做家庭主妇,第一便是下厨房。我一向对做家事十分痛恨,但对煮菜却是十分有兴趣,几只洋葱,几片肉,一炒变出一道菜来,我很欣赏这种艺术”让我产生了深深的共鸣,因为这样的艺术,也让我十分神往。
不知从何时开始,我已经开始自己煮菜,试着用家人喜欢的烧菜方式做一些简单的饭菜,我的父母对此并不加以阻拦,也许他们觉得这是一项最基本的生存技能吧!
至今我都记得,第一次跟弟弟在家里炒鸡蛋,油锅起了火,弟弟果断的端起整个油锅直接塞进灶台下面的炉灰里,厨房里腾起一阵呛人的烟土气,吓得我们面面相觑,不知所措……现在想想这些事情,多少还有些心惊。
后来,我上大学了,学校里天南海北的同学哪都有,假期归来,大家带来各自家乡的美食,让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湖北朋友带回来的甜米酒、小点心,让我惊艳;江浙一带的朋友带来自家包的大肉粽子,让我大呼过瘾;云南同学带来家乡的酸角、普洱茶、鲜花饼、风干牛肉,让我赞不绝口;广东同学带来广式腊肠、荔枝干、各色海产品,也让我眼前一亮……
见得多了,吃的多了,难免觉得家里做的饭菜不那么新鲜了,偶尔回家,也会下厨为家人做一些外地菜式,让家人们尝尝“鲜”。比如广东人家做菜习惯“白灼”和“清蒸”,力求保留新鲜食材的“本味”,这个烧菜方法让我借用过来做五花肉。将五花肉切薄片,加干姜、肉桂、大料、香叶等香料直接上锅蒸,蒸出来的肉鲜嫩无比、肥而不腻,同时又最大限度的保留了猪肉本身的鲜甜,加上其他香料的味道,沾上用辣椒油、酱油、香醋、芝麻酱、蒜末等拌好的小料,美的恰到好处,让家人吃的赞不绝口。也有段时间,我特别钟爱糖醋汁的味道,恨不得将所有能做的菜统统浇上颜色鲜亮的糖醋汁。用糖、醋、番茄酱、加入耗油、酱油、水淀粉调成糖醋汁,学着做糖醋里脊、糖醋丸子、糖醋茄子、糖醋鸡柳、糖醋带鱼……只是父母不是特别喜欢,觉得这都是些小孩子吃的新鲜玩意儿。
再后来,我工作了,不常回家了,每每奔波在异乡,饥肠辘辘的时候,想起的竟是家里那个萦绕着香气的小厨房,想起家里炒的那些口味清淡的白菜、豆腐、小油菜,想起刚出锅热馒头的那股子香甜,想起爸爸那口大铁锅里加了花椒大料辣椒一起炖煮排骨、猪蹄的醇厚肉香,想起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的那份热乎劲儿……
现如今,我也有了自己的小家,也变成了三毛笔下的那个会七十二变的“家庭主妇”,下班后,跟先生买了各色食材走进厨房,“变出”一道道可口的饭菜,看着热气腾腾,香气袅袅的厨房,我想,生活的味道,也恰恰如此吧?